第二天下午,我做了个周密而又冒险的部署,把班花变成了实现计划的一枚棋子。
我打电话给她,说东湖大酒店最近推出了几个特色菜,听说味道很不错,我们今晚去试试吧。
由於这段时间我们都是下班後在酒店约会,顺便叫外卖当作晚餐,她早就吃的有点腻味了,听说有新鲜美食享用,当即欣然同意了。
接下来我打电话给一个姓马的广东人,他是个三流导演兼制片人,一直想游说我们公司赞助他拍一部记录片,好几次殷勤表示要请我吃饭,我都说没空婉言谢绝了。
他一听说我今晚突然有空吃饭了,顿时满心欢喜,问我想吃什麽.我老实不客气的挑了家海鲜酒楼,约好六点半开餐。
然後我打电话给姚老师报喜,说您录制的朗读视频,通过了电视台的第二轮筛选,最终入围的可能性非常大。今晚我正好要跟他们的一个导演吃饭,我会当面向他极力推荐您,加深他对您的印象,争取把这件事办成。
姚老师连声向我道谢,语气之中透着喜悦,昨晚的少许尴尬随之烟消云散,至少在电话里听不出有丝毫芥蒂了。
到了傍晚六点半,我来到海鲜酒楼的VIP包房,马导演满脸堆笑的热情接待,点了五六个名贵菜肴,再开了几瓶好酒,摆满了整个餐桌。
我们边吃喝边聊天,谈起记录片的事,我叫他先说说整个片子的创意和想法,他以为我真的感兴趣,当即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。
谈了十来分钟,我估计姚老师已经出门了,於是暂停谈话,用另一个号码给她发短讯,要她改为去东湖酒店的大堂等我。
她很吃惊,问我为什麽要临时改变地点?我说不为什麽,你爱来就来,不来就算了。
六点五十五分,姚老师回覆信息,说她到酒店大堂了。接着又发来一条,说她只接受在大堂见面,不可以再改去其他地方。
这是在抢先声明她绝不开房,我说你放心,不会再改了。等一下我就来见你。
这边在给姚老师发送信息,另一边我同时也跟班花保持联系,说我路上有点塞车,请她先到酒店二楼的餐厅等我。
两边都发送完毕,我示意马导演接着演讲,自己则大口喝酒大块吃肉,津津有味的享用美餐。
七点一刻,正像我预料的那样,班花突然给我打电话。我向马导演告了个罪,走到洗手间去跟她通话。
——喂,我已经到餐厅了。你知道我刚才碰到谁了吗?我碰到了姚贱人!
——啊,不会吧?她也在那里吃饭?这麽巧?
——好像不是吃饭。我是在大堂碰到她的。她似乎在等什麽人。
——她看到你了吗?
——看到了。我想躲都来不及,她的脸色很难看,直接走过来问我来这里干嘛?
——你怎麽回答的?
——我毫无思想准备啊,含糊的说我约了个朋友吃饭。可能是我心虚脸红了,她瞪着我的眼光充满怀疑,突然说了些古里古怪的话。
——什麽话?
——她问我,是不是我给她发的信息?我问她什麽信息,她又不肯说……真是莫名其妙……
——搞不懂……可能她也背着老公在那里约会吧……
——现在怎麽办?我们还在这里吃饭吗?
——换地方吧,要是我也被她撞到,她就会猜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了,等於从此抓住了你的把柄。
——可我明明说约了朋友吃饭,突然就这麽走了,反倒更加不自然吧。
——嗯,那你一个人先坐下来吃吧,等她走了你再离开。
班花无比郁闷,但又想不出其他办法,只好照我说的去做了。
挂断电话,另一个手机号码已经收到姚老师的短讯,问我现在在哪里?
我先将预设好的一条短讯,群发给学校的多个教职工。他们的号码都是从班花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到的。
然後我才回复姚老师,说我就快到了,你再等我几分钟。
做完这一切,我走出洗手间,回到餐桌上一边继续吃喝,一边跟马导演谈笑风生,胡扯了不少对记录片的建议和意见。
又过了十分钟,两个号码分别收到班花和姚老师的电话,我调成静音状态置之不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