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家药铺中,来看病的人愈发多了。
苏扬和王朗还在药铺外搭了简易的棚子,放着板凳,此时棚子中,也都坐着许多人。
“魏大夫,您怎么也过来了?”
药铺中,似是有人相互认了出来,打起招呼。
“老朽惭愧,也患了疟疾……老朽自己,无法治疗!”
说话的是一名老者,一身粗布长袍洗的发白,说话间满脸赧然。
“您老可别这么说,您的医术,咱们大家伙都知道,现在这瘟疫,连太医都难治疗!”另一人劝慰着。
魏大夫摇了摇头,满脸苦涩。
不多时,魏大夫排上号,坐在了苏扬面前。
苏扬为其把着脉,便听魏大夫缓缓道:“小友,老朽身患疟疾,应有两日了,寒战不止,多汗……”
苏扬听出来,老者是在描述自己的病情,看起来应该也是一名医者。
他诊过脉,轻声道:“无妨,老先生,您拿些青蒿素,用以服用,几日便能痊愈了!”
“果然……有如此神效吗?”魏大夫惊叹不已,他撑着身子,缓缓站起来,又询问道,“小友,你说这青蒿素,究竟是何等神药,为何老朽从未听过?”
未等苏扬回话,魏大夫又艰难地拱了拱手:“老朽魏春阳,是西城魏记药铺的大夫。”
“原来是魏大夫!”
苏扬起身见礼,他这几日里,也听人说起过魏春阳的名字,那些人对其评价不低,说是魏春阳为一些贫苦人家治疗,都不收钱,甚至还在京城疫患爆发之时,四处奔走,给人出些缓解疟疾的药方。
见魏春阳满脸询问之色,苏扬便轻声解释起来:“这所谓青蒿素,便是自草蒿中的黄花蒿上提取出来……”
他简要说明一番,魏春阳不由面露震惊。
“这草蒿,竟有治疗疟疾之效!”
魏春阳深吸一口气,环顾药铺,看着药铺中许多人拿了药,兴冲冲地离开。
“小友,恕老朽直言,既然小友有此治疗疟疾神方,老夫问起,你也未有所隐瞒,”
魏春阳询问道,“那小友为何不将此奇方献于太医院,届时,这瘟疫可解,而小友也必可因此事,获得朝廷封赏!”
苏扬无奈一笑,哪有这么简单!
太医院的人,要都如薛太医那般,他现在也不用自己忙碌了!
“许多太医,都认为我这法子,是蛊惑人心的偏方……”他解释道。
“这……”
魏春阳凝眉,脸庞上流露出一抹愤愤不平的神色。
这等能治疗瘟疫的奇药,太医院里的太医们竟然污蔑这是偏方!
“岂有此理!”
魏春阳显得尤为愤怒,浑身再度寒颤起来。
苏扬向着王朗使了个眼色,王朗便取来青蒿素,让魏春阳和水服下。
很快,魏春阳坐在一旁,气色便好转了许多。
待到苏扬再度诊断完一人的病情,魏春阳再度走了过来。
“小友,老朽有个不情之请!”魏春阳沉声道。
“先生请说。”
“可否……让老夫也帮衬着治疗?”
魏春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“这青蒿素,既然对治疗瘟疫有奇效,那该救治京城中更多人才是,如此一来,京城疫患便能化险为夷了!”